媚骨祭司（三）狗血虐攻
大刀刀刀刀……
好渣好渣好渣……
========
一连几天，花无谢都守在傅红雪身边，温柔照料，事必躬亲，直到驱邪仪式做完，傅红雪情况也稍微稳定了，他才长出了一口气来，想起了连城璧。
花无谢本想过问一下连城璧，不料侍卫来说太医求见，花无谢心里一动，出来见太医。
“陛下，傅公子并非中咒。”
“哦？”
“公子中的乃是媚毒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花无谢睁大眼睛。是他害了雪儿，本以为被连城璧压制住的毒原来根本没有清除！
“怎么办……”
“宫中有媚骨公子……”
“不可！”花无谢立刻出言制止，一时间，他甚至分辨不出是在吃谁的醋。
“其实，纵是和媚骨公子欢好也只是压制病情，不能去根儿，要根治需要将媚骨剜出磨粉制药，一片媚骨可疗愈一人。”
剜他骨头吗？花无谢直觉头皮发麻：“可还有其他办法？”
太医摇头，却为难道：“还有一事……”
“直说！”
“媚骨公子在牢房生病，臣去看了。媚骨公子……有身孕了……”
“什么！”花无谢不由得后退了一步，他已愧对雪儿甚多，早盘算好立后，将来扶雪儿的孩子入主东宫。但如今连城璧的孩子却成为了长子……
“孽种……”花无谢咬住嘴唇。
太医见状道：“陛下，您真的不要这孩子吗？媚骨公子有孩子不容易的。”
“不能要的……”花无谢心乱如麻，他尚不知如何安置连城璧，更何况是孩子。
“陛下，皇子有一半可能继承媚骨，六个月可成人形……”
花无谢呆愣了半晌，才道：“你是说……杀婴取骨……”
“主要是没有媚骨公子压毒，傅公子最多撑六个月……”
“你且下去吧。”花无谢整个人都乱了，他心底的声音告诉他，不可以，这样对连城璧太残忍了。但现实就这样摆在他面前，无能为力。
以花无谢的身份，本不该踏足水牢，但他自小为质受苦，没那么多说法，眼下贵足便踏了贱地，走到连城璧跟前。
只见那人双手被铁环锁住，腰部以下都泡在水里。
“连城璧……”他唤道。
连城璧听了呼唤，恍惚抬头，见是花无谢，并未如过去般欣喜，而是随即又垂下头。一日三次例行鞭打已经磨去了他的精神。
亲眼看着连城璧被捞上来，却连站都站不住，花无谢忍不住亲自上去，抱住连城璧。
他身材高大，体重却过轻了，花无谢没有让别人帮忙，和亲卫两人将连城璧送回去。想着连城璧的住处也没人照顾，花无谢也没多想，自然地将连城璧带回了自己的寝宫。
服侍他躺下，花无谢传了太医，揭开连城璧衣服，看着被水泡坏的道道伤痕，花无谢都跟着抽气。
来人帮连城璧裹了伤处，花无谢又忙着差人给他熬了些粥，他端了粥亲自喂给连城璧，还细心地吹了，用唇尖试了凉热。
“麻烦陛下了……”连城璧垂下眼帘，小声道。
“你非要跟我这么说话吗？”花无谢一贯被连城璧捧在手心里宠着，此时被看似伏低其实硬刚的连城璧惹急了。
“你去陪你的雪儿吧。”连城璧这句却是把自己的赌气露出来了。
花无谢一愣，看着他眼睛通红的样子，答道：“别跟我赌气了。”
连城璧低下头：“你若是不要我了，也别送我回巫族好吗？”他从没说过自己的过往，但他在巫族过得不好，花无谢是知道的。
“你一身媚骨，能去哪呢？”
被戳到痛处，连城璧伸手捂住小腹：“天大地大，总有我容身的地方。”
“你先养好伤再说吧。”
连城璧身体消耗太大，吃了点东西就恹恹地睡去了。
“连城璧，我该拿你怎么办……”
傍晚连城璧醒来，寝殿中已经无人了。他自嘲地笑了笑，伸手抚摸着肚子，孩子还太小，没受什么惊扰，连城璧从小挨打也习惯了，他起身想回自己的宫中，却看到花无谢坐在外屋。
“陛下。”连城璧躬身施礼。
“你怎么起来了？”花无谢过来扶住连城璧。
“我没什么事了。”
“你知道自己有孕了吗？”花无谢问。
连城璧一愣，一股心酸涌上来，为了这个孩子损失了几十年生命，但他现在觉得人生也没什么意思，算了。
“知道。”他答。
“你有什么打算？”
“陛下有什么打算？”
“这事我很意外，你是乾元，我没有想到。”
“嗯，是我自作主张，让陛下为难了。我这几日也想了，孩子……我就不要了。”连城璧做这个决定的时候，心都疼得要碎了，可他命不久长，花无谢又不认他，他不能不负责任地扔下个孩子。若孩子像他一样过得不好，那他还不如不生。
“你不要他了？”花无谢吃惊，在他心中，连城璧多么爱他，哪舍得……
连城璧摇头：“他没这个命，别来受罪了。”
原来，他已经打定主意弃了这孩子。花无谢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：“那……那你……”
“我去施个手术，将媚骨取出，你磨粉入药，可疗媚毒，以后就不用我了，我也不再受这媚骨控制，也就自由了。”
“你原来知道……”花无谢愣愣地望着连城璧。
连城璧垂头一笑：“知道啊。但我……我以为……”他低低地哀伤地笑着。
良久，连城璧说道：“不过是个取骨之术，没什么大不了的，我和你，就到这里吧。”
看着连城璧落寞的背影，花无谢觉得自己被抛弃了。他所谓的爱也不过如此，没有任何留恋，断得干净彻底。若是连城璧执意取骨，那他可救傅红雪，但花无谢自己怎么办？这万里的江山，这混乱的朝纲，还有雪儿……
也罢……连城璧他不过就是味药，他的孩子反正也不能活，干脆……
“连城璧……你……你留着孩子吧……”花无谢紧紧抱住连城璧，泪湿了他的衣衫。
连城璧愣怔了一下：“什么？”
“太医说，你有孩子不容易……”
连城璧知道，以自己的状况，这是他最后的孩子，又是挚爱所生，他怎么能不疼呢？
“你……你认他吗？”连城璧怀着希望看着花无谢。无谢的唯一，无谢的心上人是谁，他已经认为不重要了，如果可能，他给孩子谋个活路。
“我……我认。”花无谢的心像被捏了一把，“你留下他吧……”
连城璧叹息了一声：“那你，赐他个名字吧。”
花无谢紧紧闭着眼睛，这谎话说出来，要遭天打雷劈：“叫……叫花如璧！”他脑子和心已经全乱了。
连城璧心里一沉，这名字不好，他不希望孩子像他一样苦命。可花无谢金口玉言已经说了，他除了谢恩也没别的办法。
“多谢陛下赐名。”连城璧深深地拜了下去……
评论(18)